2017年12月21日，丹佛第五警区，一名社工准备与一名警官一起出动。丹佛已经成为包括费城在内的其他城市的榜样，他们试图创造新的方式来应对涉及精神疾病或吸毒成瘾的紧急呼叫。

　　AAron Ontiveroz/AAron Ontiveroz/丹佛邮报/ 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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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12月21日，丹佛第五警区，一名社工准备与一名警官一起出动。丹佛已经成为包括费城在内的其他城市的榜样，他们试图创造新的方式来应对涉及精神疾病或吸毒成瘾的紧急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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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城警官肯尼斯·哈珀和詹妮弗·托雷斯在巡逻车里等红灯时，接到了911的无线电调度电话。

　　“这份工作写着‘女性投诉与女儿发生争执，患有躁郁症，婴儿在现场，’”哈珀从前座旁边的电脑上读到。

　　警官们从调度处得到了更多的信息。一位母亲需要帮助照顾她的成年女儿，因为她的女儿在喝酒后变得好斗。

　　

　　那是一个星期五的早晨。哈珀和托瑞斯迅速驱车前往几英里外的一个地址。他们开的是一辆白色SUV，车上没有任何警徽，后座上还有第三名队员克里斯蒂安·加德纳(kristian Gardner)。她不是一名警官，而是一名心理健康临床医生和社会工作者。

　　“我们知道女儿的年龄吗?”加德纳问前面的警官。她已经在准备一份可能的服务和治疗方案清单。

　　当球队把车停在费城北部的一排房子前时，孩子的母亲正站在门口的门廊上等着他们。他们花了40分钟与这家人在一起，努力缓解眼前的紧张局势，为这位母亲提供支持，并为她的女儿提供治疗服务。

　　三人回到巡逻车，开始记录发生的事情，并将这次访问记录在电子数据库中。

　　托雷斯警官对这个成年女儿的评价是:“关于她的心理健康，她在照顾自己，她在吃药，她在接受治疗，所以我们不需要在这方面帮助她太多。”

　　托雷斯补充说:“她现在正在睡觉，所以我给了她我的名片，她醒来时就会给我们打电话。”

　　

　　很快，他们的下一个电话从无线电中传来，电话是在小镇另一端的一户人家，那里有一位有多种精神疾病病史的老妇人赤身裸体地在外面游荡。

　　这次访问花费了更长时间，超过了一个小时，但取得了类似的结果——帮助解决了即时的精神健康危机，与案件经理联系了后续服务，警察没有逮捕或使用武力。

　　费城的紧急调度员越来越多地将涉及心理健康危机的911电话分配给该市的危机干预反应小组(CIRT)，该小组由警察和民间心理健康专业人员组成。这种模式被称为“共同响应程序”。

　　全国各地的城市都在尝试新的方法，以满足对行为健康危机干预快速增长的需求，目前，警察开枪打死精神健康危机患者的故事已经变得令人痛苦地熟悉。

　　有关这些努力的重大问题仍然存在:执法部门在应对精神危机方面应该扮演什么角色，如果有的话?领导者如何确保采取正确的应对措施来满足处于危机中的人的需求?在发出危机响应呼吁后，需要什么样的持续支持?

　　市政官员和行为健康专家通常没有简单的答案，部分原因是这些项目是新的，关于其有效性的可靠数据很少。

　　由于没有一个单一的、明确的模式来改善危机应对，城市在建立和调整自己的计划时，正试图从彼此的成功和错误中学习。

　　费城警察局于2022年11月成立了行为健康部门，并正式启动了共同应对危机应对小组，作为其主要项目之一。

　　

　　该部门表示，其目标是满足人们的即时行为健康需求，尽可能避免逮捕或使用武力。根据该市的数据，自2022年12月以来，费城的这个项目已经接听了大约600个电话，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案件导致了逮捕。

　　在大约85%的病例中，人们经历了四种主要结果之一:他们与门诊心理健康和社会服务有关，自愿接受精神治疗，非自愿接受治疗，或被送往医院接受医疗护理。

　　费城刑事司法办公室主任库尔特·奥古斯特说:“我认为，人们的实际经验确实让很多人看到了这项工作的作用，以及它是如何减少对社区的伤害的。”

　　费城的市政官员将目光投向了加州的洛杉矶、得克萨斯州的休斯顿和科罗拉多州的丹佛等城市，这些城市多年来已经开发出了自己的模式。他们联系了克里斯·理查森这样的人。

　　理查森在2016年帮助建立了丹佛的联合响应计划，该计划将警察与心理健康专业人员配对，就像费城的CIRT计划一样。

　　理查森回忆说，丹佛居民一直对现状不满。当时，只有普通的警察才会接到报警电话。

　　

　　“我们只是听到很多社区说，‘我们希望有更好的东西，’”他说。“这让我们有能力开始这些对话，开始合作。”

　　理查森说，获得执法部门和其他应急反应小组的支持需要时间。最终，联合响应计划扩大到包括所有警察局和几个消防部门。

　　然后，丹佛市和县的公园管理员开始请求心理健康专业人士的帮助，以便在公共场所巡逻和接到紧急电话时陪伴他们。

　　“然后，在中间的某个地方，我们都有点像，你知道，给社会工作者一个收音机。我们就想，为什么我们要派警察来这里?”“我们如何把警察从不需要警力的事情中抽身出来?”

　　丹佛随后于2019年启动了第二个模式，即民用应急计划。它汇集了护理人员和心理健康专业人员来应对危机电话——根本没有警察参与。

　　现在，丹佛采用了两种模式——与警方联合响应计划和全平民响应计划——来满足丹佛的危机需求。理查森说，至少在丹佛，这两个项目都是必要的。

　　“这是针对行为健康危机的一系列护理，”他说。“其中一些真的很低水平。没有威胁，没有安全问题，没有法律问题。”

　　但理查森说，有时响应者或社区成员可能面临严重的安全问题，这时就需要一个包括警察在内的共同反应小组。

　　他说:“我们希望确保处于危机中的人仍能得到照顾。”

　　费城官员希望警方的联合响应计划能与该市现有的仅供平民使用的心理健康响应小组网络并行。共同响应程序由911派遣，而所有平民程序在居民拨打988时启动。

　　988系统于2022年7月启动，提供一个三位数的号码，自杀或经历行为紧急情况的人可以从任何电话拨打这个号码。电话被传送到200多个地方和国家资助的危机中心。

　　

　　“很大一部分费城人不知道988，”费城行为健康和智力残疾服务部门的专员吉尔·鲍恩(Jill Bowen)说。“我想说，人们出生时就知道拨打911，从子宫里出来的时候就知道拨打911。我们真的在努力达到这种程度的意识。”

　　为了帮助分类来电，费城的911调度中心一直在雇佣心理健康专家。他们可以筛选不需要警方回应的危机人士的电话，并将其转发到988。

　　其他城市和州也在努力解决如何处理911和988电话重叠的困惑。

　　虽然988是一个全国性的网络，但电话是由地区呼叫中心接听的，这些呼叫中心由地方政府监督和管理。美国药物滥用和精神健康服务管理局(SAMHSA)表示，它正在努力“在两项服务之间建立强有力的协调”，但目前要靠州和县自己来弄清楚911和988如何协同工作。

　　

　　988实施一年后收集的全国数据显示，大多数对该服务的呼叫都可以通过对话和转介到其他服务来处理。但拨打988的电话中有2%需要快速的现场干预。在大多数州，响应机构是911，它部署传统的执法部门，或者联合响应小组，如果他们可用的话。

　　在对988的认识较高的州，一些行为健康领导者关注危机中人们缺乏持续护理资源。

　　在今年7月988事件一周年的新闻发布会上，加州最大的危机呼叫中心的负责人莎莉·辛维尔斯基(Shari Sinwelski)将理想的危机响应描述为一个三脚凳:“有人可以交谈，有人可以回应，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去。”这个想法最初是由国家药物滥用和精神健康服务管理局(SAMHSA)提出的。

　　根据加州县行为健康主任协会2021年进行的一项调查，在加利福尼亚州，58个县中有44个县有某种形式的移动危机响应，这意味着一个团队可以亲自前往有需要的人那里。

　　然而，这些群体的准备程度差别很大。调查发现，许多这样的团队不是24/7全天候运作，等待响应的时间很长(长达一天)，并且没有能力处理处于危机中的儿童。

　　同一项调查发现，该州约43%的县在危机期间和之后没有任何可供人们去和稳定的物理场所。按呼叫量计算，Wellspace是加州第二大988中心，位于萨克拉门托县。几年前，Wellspace的领导人决定是时候开设一个危机稳定部门了。

　　2020年夏天，WellSpace在萨克拉门托市中心推出了行为健康中心的危机接收，或称“Crib”。该中心接收正在经历精神健康危机或药物中毒的人，并允许他们停留24小时，并与其他服务机构联系。该组织表示，自开业以来，他们已经接待了7500多人。

　　全国精神疾病联盟政府关系和政策主任詹妮弗·斯诺(Jennifer Snow)表示，与克里布(Crib)等服务相关的实体地点是一个运作良好的988系统的关键部分。

　　她说:“那些危机稳定项目对于帮助一些人避免在急诊室里受尽折磨或不必要地陷入刑事司法系统是非常关键的。”

　　斯诺说，现在要知道美国在建设这类中心方面的总体进展情况还为时过早。

　　她说:“这是我渴望知道的事情，但我们不知道。”

　　斯诺解释说，危机护理系统植根于执法部门，因此它倾向于复制执法部门分散和地方主导的结构。

　　她说:“这使得从国家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变得更加困难，你知道，很难准确地确定这些服务在哪里，以及服务的差距在哪里。”

　　在美国更多的地区建立更多的危机中心，并雇用足够的反应小组，以便在任何时候都能迅速作出反应，这将需要大量的投资。

　　斯诺说，目前的系统严重依赖于州和地方政府的资金，需要更多的联邦支持。

　　去年，一群立法者在众议院提出了988实施法案。他们通过了一些规定，包括获得3.85亿美元用于认证的社区行为健康诊所，这些诊所提供全天候危机护理，并获得2000万美元用于流动危机应对试点方案。

　　该法案今年被重新提出，目标是通过其余部分。一项重要条款将迫使联邦医疗保险(Medicare)和医疗补助计划(Medicaid)以及私人医疗保险为危机服务买单。

　　这则新闻来自美国国家公共电台与CapRadio、WHYY和KFF健康新闻合作的健康报道。